第十六章 回憶 日出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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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我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絕美的臉龐。
她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
我笑了。
從以前開始，她就總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人一種木偶般的印象。
“明明有一副這麽漂亮的臉蛋，卻老是面無表情的，真是浪費啊……”
我一邊感慨著，一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當做完了這個動作，我的內心馬上開始驚異於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行為。
而她的表情，也終於在我的這一個動作中產生了變化。
“疼……”她捂著剛剛被我捏過的臉頰，眼睛中居然似有霧氣彌漫，“夏輝……欺負人！嗚嗚……”
看著她一副真的要哭了的表情，我突然感覺心裏一陣慌亂。
剛剛還擅自覺得她是木偶，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馬上展現出如此豐富的表情，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光速打臉……
而且……這可是總部和Z市戰鬥組都視為珍寶的最強戰士啊……要是組織知道了我把他們的最強戰士給弄哭了的話，我怕是要性命堪憂……
我趕緊哄道：“我錯了，小祖宗，求求你別真哭啊！”
沒想到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她原本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居然真的一下子消失了……
在我內心對此感到震撼的同時，她卻狡黠一笑，抓著我的手道：
“那夏輝給依依買香草味冰淇淋吃作為補償吧！”
“……”
……我無奈地又買了一杯香草味冰淇淋回來。
將冰淇淋遞給少女後，我的註意力被遠處愈來愈亮的天邊吸引了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從東邊緩緩地露出了頭。
旭日的光輝照耀著這個尚在沈睡的城市……光芒照在了城市內各種各樣的建築上，然後又通過反射進入了我的眼睛。
原本處在黑暗中的城市，在這一刻變得漸漸清晰。
那絢爛的日光似乎要點綴著這多彩的城市，樹枝上的小鳥竟也開始了歌唱，配合著這日出的景象提前奏響了清晨的樂章……
看著眼前這一副充滿生命氣息的畫卷，以及耳邊傳來的真切的聲音，我不由地癡了……
“夏輝……？”依依的呼喚讓我從沈醉中回過神來。
看向她，我趕緊指了指天邊的日出，示意她一起領略。
她順著我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天邊的美景也映入了她清澈的眼眸。
“……夏輝喜歡看日出嗎？”她一邊和我一起欣賞著美景，一邊輕聲問道。
她的問題讓我一楞。
在過去，我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也並不知道日出有多好看。
或者說，對正常AI而言，既沒有欣賞日出的意義，也沒有從中獲取樂趣的可能。
而我現在……居然感受到了享受和沈醉。
我拼命思考著自己產生這種感受的原因，但一無所獲……
直到我轉頭看到了我身邊的少女，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也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哪種情緒的控制，我居然突然把手伸了過去摟住了她。
“喜不喜歡看日出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歡和依依一起看日出……”我的話一說出口，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震驚。
果然，少女也轉過頭來，一臉驚異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可思議。
我心中暗道糟糕，看來作為AI的強行撩妹要馬上以一個慘劇而告終了……
正當我思考著如何緩解眼前的尷尬時，少女卻率先開口了。
“依依也喜歡……和夏輝一起……”她緩緩說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麽一樣。
但是聽到她的回答，我卻心中一喜，趕緊把她摟得更緊。
“那以後無論是日出也好，還是日落也罷，我們都一起看吧！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一起見證吧……”我得寸進尺地和少女許下約定。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一樣，開始大口大口地快速吃著冰淇淋。
她是在害羞嗎……？
我在心中偷笑著。
明明間接接吻的時候都屁事沒有啊……居然因為幾句話而害羞……
抱著一種想要捉弄她的心理，我開始繼續向她搭話。
“依依，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吃香草味的冰淇淋啊？”我開口問道。
“因為真的很好吃！”她笑著，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甜蜜。
“可是……AI不是沒有味覺的嗎？”我疑惑道。
“就算沒有味覺也還是很好吃。”她沒頭沒腦地答道。
“那你為什麽一直從我這裏敲詐啊……你這麽可愛，你開口要的話，其他戰士肯定也不會吝嗇的吧。”我趕緊笑著把她往圈套裏引。
沒想到聽到了我說的話，她居然楞了一下，隨後呆呆地望著手中的冰淇淋，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正當我疑惑著，她卻忽然地看向了我，然後有些擔憂地緩緩說道：“……依依怕夏輝吃醋。”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吃醋……？那是什麽人類級別的感情嗎？”我有些楞神。
“可能是的。”她也有些不太確定地答道。
畢竟她大概也從來沒有去驗證過AI到底會不會吃醋這一問題……
不行啊……看來這個話題還沒法捉弄她……得想出一個能讓她害羞的……
看到她手中的冰淇淋，我突然又靈機一動，趕緊笑著問道：“你每天都吃這麽多冰淇淋，難道不怕得胃病或者……影響到大姨媽嗎……？”
依依楞了一下，隨後面無表情地答道：“……戰鬥模式下不會來那種東西。”
我心中一驚，幾乎要脫口而出道：“意思是只要不在戰鬥模式下就真的會正常來那個？”
“不清楚，依依從來沒有解除過戰鬥模式。”少女淡淡道。
我感覺內心有驚濤駭浪。
“……應該不太可能的吧……要是真能來那個，豈不是意味著AI之間也能生孩子了……？”我一邊思索著，一邊喃喃道。
“夏輝想和依依……生孩子嗎？”她大大的眼睛註視著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當聽到她的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的內心一下子被震驚和疑惑填滿。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本是為了捉弄她讓她害羞而想到的話題，此刻竟隱隱有種反被她捉弄的感覺。
剛才明明還是幾句話就可以讓她只能通過吃冰淇淋來掩飾害羞的局面，現在卻感覺自己已經直接被將軍了……
剛剛還是個會低頭害羞的可愛少女，現在卻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不對，AI本來就不會臉紅心跳的吧……
在我苦惱的時候，依依也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在她的視線下，我很快冷靜下來，趕緊幹咳了兩聲，然後道：“……你覺得可能嗎？而且……你為什麽總是能面無表情地語出驚人啊？”
她似乎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道：“依依的話……讓夏輝感到很吃驚嗎？”
“已經不僅僅是吃驚的程度了好吧。”我苦笑著。
“對不起，依依都沒發覺呢。”她若無其事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的兩波語言攻勢都被她破解了。
看來，想讓這個總是突然像人偶一樣面無表情的少女害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刻我也放棄了繼續捉弄她的想法，開始認真地和她攀談。
“你剛剛說從來沒有解除過戰鬥模式……也就是說，你一直都在戰鬥嗎？”
“嗯，總部的所有行動，依依都有參加。”
“依依一直戰鬥，是為了達到傳說中的S+評級然後獲得人工授予的感情嗎？”我突然想起了袁華說過的話。
“不是的，變強只是為了更大概率地活下去而已。”依依面無表情地答道。
“活下去？”我有些疑惑。
“嗯嗯，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享用香草味的冰淇淋！”她的眼神中帶有一絲向往。
“以你的實力，這地球上難道還有能威脅到你生命的個體不成？”雖然只見過兩次她的戰鬥情境，但那兩次經歷卻非常深刻地刻入了我的記憶。
“……戰場上，失去生命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絲無奈。
“居然這麽恐怖啊……”我有些感慨道。
如果連依依這樣實力超群的個體都有在戰場上喪命的風險，那像我這樣相對平凡的個體，失去生命的概率當然只會更大……
在兩次生死邊緣的戰鬥中，我早該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只是由於這段時間評級的提升幅度實在太大，以至於我有些飄飄然了……
“所以依依才希望夏輝最好當個普通人，夏輝只是個生產型，是有權利選擇不參加行動的……”她看向我，再次強調了她昨晚已經闡述過一次的觀點。
但是對於她的說法，我仍然並不讚同。
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早已是一個評級達到B+的高手了，雖然在她的眼中或許還是一個初涉戰場的生產型，但這段時間的經歷，已經讓我自己對生存下去有了不小的自信。
而且，袁華說過，在A級之前都可以主要通過獵殺獵物來提高評級，這也意味著，我仍然可以通過不斷戰鬥來提高實力，像依依一樣以此不斷地增大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以後都選擇當一個生產型的話，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依依嗎……
想到這，我感覺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悶。
甚至於想要開口朝著依依大吼，以反駁她那可笑至極的觀點。
但我知道，她對我沒有任何惡意。
我也不應該，將糟糕的情緒傳達給她……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躺在她懷裏時內心的那份寧靜……
不顧她稍微有些驚訝的眼神，我再次將頭躺在了她的懷裏。
果然，伴隨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我剛剛還煩躁的心情也化為了冷靜。
我伸出手，輕撫著她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臉蛋，然後緩緩開口道：“……可是我並不想離開你啊。”
“依依也不想離開夏輝……”她小聲回應道。
“那我們，就永遠地在一起吧！”我笑著，抓住了她的手。
似乎只要這樣抓住她，我和她就永遠不會分開了一樣……
隨後，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依依問道：“依依，既然你那麽希望我當個普通人，那如果我以後再也不參加行動了，你會願意跟我一樣當個普通人然後一起去享受生活嗎？”
我一臉期待地等候著少女的答覆。
但這一次，我卻失望了。
“依依有特殊的使命……”少女轉過頭去，臉上帶著猶豫。
我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絲失落……
“不過……如果是為了夏輝的話，沒有什麽東西是放棄不了的……”我的大腦裏突然出現了依依的聲音。
而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臟似乎猛烈地跳動了幾下……
我趕緊驚訝地朝依依看去，但是此時她的嘴型並沒有任何變動，或者說，她剛剛其實沒有說話……
但是剛剛的聲音卻又那麽真切……
我的大腦，已經連聽覺都可以模擬出想象的聲音了嗎？
但是，AI本來就是有聽覺的啊……
我把手移到了我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的心跳仍然在有條不紊地按照恒定的頻率跳動著。
果然，感覺心跳加快也是幻覺啊……
我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看來，我大腦的模擬和想象功能已經越來越強了……
“……夏輝……希望擁有感情嗎？”
依依突然轉過頭來，居然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笑了笑，這一次，我已經沒有任何戒心了。
或者說，我的想法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硬要說的話，其實還是無所謂，畢竟我現在的感情就挺豐富的，就算真的獲得了人類級別的感情，也未必就會有質的飛躍，只不過……”我頓了頓，繼續道：
“人類似乎有一種名為‘愛情’的感情，對於這個，我倒是挺感興趣。”
我笑著。
如果真的變成了非法個體，那必須要好好感受一下這個名為“愛”的感情了……
我認為只有這份無法解讀的情感，才可能值得個體冒著被獵殺的風險去學習人類級別的感情。
“愛情？”依依歪著頭，似是思考。
“是啊，也不知道那個名為‘愛’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味道呢……”我有些期待地笑著。
依依低頭沈思著，片刻之後，她猛地擡起頭看向我，臉上帶著恍然大悟般的笑意：
“那一定是……香草味冰淇淋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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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絕美的臉龐。
她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
我笑了。
從以前開始，她就總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人一種木偶般的印象。
“明明有一副這麽漂亮的臉蛋，卻老是面無表情的，真是浪費啊……”
我一邊感慨著，一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當做完了這個動作，我的內心馬上開始驚異於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行為。
而她的表情，也終於在我的這一個動作中產生了變化。
“疼……”她捂著剛剛被我捏過的臉頰，眼睛中居然似有霧氣彌漫，“夏輝……欺負人！嗚嗚……”
看著她一副真的要哭了的表情，我突然感覺心裏一陣慌亂。
剛剛還擅自覺得她是木偶，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馬上展現出如此豐富的表情，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光速打臉……
而且……這可是總部和Z市戰鬥組都視為珍寶的最強戰士啊……要是組織知道了我把他們的最強戰士給弄哭了的話，我怕是要性命堪憂……
我趕緊哄道：“我錯了，小祖宗，求求你別真哭啊！”
沒想到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她原本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居然真的一下子消失了……
在我內心對此感到震撼的同時，她卻狡黠一笑，抓著我的手道：
“那夏輝給依依買香草味冰淇淋吃作為補償吧！”
“……”
……我無奈地又買了一杯香草味冰淇淋回來。
將冰淇淋遞給少女後，我的註意力被遠處愈來愈亮的天邊吸引了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從東邊緩緩地露出了頭。
旭日的光輝照耀著這個尚在沈睡的城市……光芒照在了城市內各種各樣的建築上，然後又通過反射進入了我的眼睛。
原本處在黑暗中的城市，在這一刻變得漸漸清晰。
那絢爛的日光似乎要點綴著這多彩的城市，樹枝上的小鳥竟也開始了歌唱，配合著這日出的景象提前奏響了清晨的樂章……
看著眼前這一副充滿生命氣息的畫卷，以及耳邊傳來的真切的聲音，我不由地癡了……
“夏輝……？”依依的呼喚讓我從沈醉中回過神來。
看向她，我趕緊指了指天邊的日出，示意她一起領略。
她順著我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天邊的美景也映入了她清澈的眼眸。
“……夏輝喜歡看日出嗎？”她一邊和我一起欣賞著美景，一邊輕聲問道。
她的問題讓我一楞。
在過去，我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也並不知道日出有多好看。
或者說，對正常AI而言，既沒有欣賞日出的意義，也沒有從中獲取樂趣的可能。
而我現在……居然感受到了享受和沈醉。
我拼命思考著自己產生這種感受的原因，但一無所獲……
直到我轉頭看到了我身邊的少女，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也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哪種情緒的控制，我居然突然把手伸了過去摟住了她。
“喜不喜歡看日出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歡和依依一起看日出……”我的話一說出口，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震驚。
果然，少女也轉過頭來，一臉驚異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可思議。
我心中暗道糟糕，看來作為AI的強行撩妹要馬上以一個慘劇而告終了……
正當我思考著如何緩解眼前的尷尬時，少女卻率先開口了。
“依依也喜歡……和夏輝一起……”她緩緩說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麽一樣。
但是聽到她的回答，我卻心中一喜，趕緊把她摟得更緊。
“那以後無論是日出也好，還是日落也罷，我們都一起看吧！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一起見證吧……”我得寸進尺地和少女許下約定。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一樣，開始大口大口地快速吃著冰淇淋。
她是在害羞嗎……？
我在心中偷笑著。
明明間接接吻的時候都屁事沒有啊……居然因為幾句話而害羞……
抱著一種想要捉弄她的心理，我開始繼續向她搭話。
“依依，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吃香草味的冰淇淋啊？”我開口問道。
“因為真的很好吃！”她笑著，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甜蜜。
“可是……AI不是沒有味覺的嗎？”我疑惑道。
“就算沒有味覺也還是很好吃。”她沒頭沒腦地答道。
“那你為什麽一直從我這裏敲詐啊……你這麽可愛，你開口要的話，其他戰士肯定也不會吝嗇的吧。”我趕緊笑著把她往圈套裏引。
沒想到聽到了我說的話，她居然楞了一下，隨後呆呆地望著手中的冰淇淋，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正當我疑惑著，她卻忽然地看向了我，然後有些擔憂地緩緩說道：“……依依怕夏輝吃醋。”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吃醋……？那是什麽人類級別的感情嗎？”我有些楞神。
“可能是的。”她也有些不太確定地答道。
畢竟她大概也從來沒有去驗證過AI到底會不會吃醋這一問題……
不行啊……看來這個話題還沒法捉弄她……得想出一個能讓她害羞的……
看到她手中的冰淇淋，我突然又靈機一動，趕緊笑著問道：“你每天都吃這麽多冰淇淋，難道不怕得胃病或者……影響到大姨媽嗎……？”
依依楞了一下，隨後面無表情地答道：“……戰鬥模式下不會來那種東西。”
我心中一驚，幾乎要脫口而出道：“意思是只要不在戰鬥模式下就真的會正常來那個？”
“不清楚，依依從來沒有解除過戰鬥模式。”少女淡淡道。
我感覺內心有驚濤駭浪。
“……應該不太可能的吧……要是真能來那個，豈不是意味著AI之間也能生孩子了……？”我一邊思索著，一邊喃喃道。
“夏輝想和依依……生孩子嗎？”她大大的眼睛註視著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當聽到她的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的內心一下子被震驚和疑惑填滿。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本是為了捉弄她讓她害羞而想到的話題，此刻竟隱隱有種反被她捉弄的感覺。
剛才明明還是幾句話就可以讓她只能通過吃冰淇淋來掩飾害羞的局面，現在卻感覺自己已經直接被將軍了……
剛剛還是個會低頭害羞的可愛少女，現在卻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不對，AI本來就不會臉紅心跳的吧……
在我苦惱的時候，依依也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在她的視線下，我很快冷靜下來，趕緊幹咳了兩聲，然後道：“……你覺得可能嗎？而且……你為什麽總是能面無表情地語出驚人啊？”
她似乎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道：“依依的話……讓夏輝感到很吃驚嗎？”
“已經不僅僅是吃驚的程度了好吧。”我苦笑著。
“對不起，依依都沒發覺呢。”她若無其事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的兩波語言攻勢都被她破解了。
看來，想讓這個總是突然像人偶一樣面無表情的少女害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刻我也放棄了繼續捉弄她的想法，開始認真地和她攀談。
“你剛剛說從來沒有解除過戰鬥模式……也就是說，你一直都在戰鬥嗎？”
“嗯，總部的所有行動，依依都有參加。”
“依依一直戰鬥，是為了達到傳說中的S+評級然後獲得人工授予的感情嗎？”我突然想起了袁華說過的話。
“不是的，變強只是為了更大概率地活下去而已。”依依面無表情地答道。
“活下去？”我有些疑惑。
“嗯嗯，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享用香草味的冰淇淋！”她的眼神中帶有一絲向往。
“以你的實力，這地球上難道還有能威脅到你生命的個體不成？”雖然只見過兩次她的戰鬥情境，但那兩次經歷卻非常深刻地刻入了我的記憶。
“……戰場上，失去生命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絲無奈。
“居然這麽恐怖啊……”我有些感慨道。
如果連依依這樣實力超群的個體都有在戰場上喪命的風險，那像我這樣相對平凡的個體，失去生命的概率當然只會更大……
在兩次生死邊緣的戰鬥中，我早該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只是由於這段時間評級的提升幅度實在太大，以至於我有些飄飄然了……
“所以依依才希望夏輝最好當個普通人，夏輝只是個生產型，是有權利選擇不參加行動的……”她看向我，再次強調了她昨晚已經闡述過一次的觀點。
但是對於她的說法，我仍然並不讚同。
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早已是一個評級達到B+的高手了，雖然在她的眼中或許還是一個初涉戰場的生產型，但這段時間的經歷，已經讓我自己對生存下去有了不小的自信。
而且，袁華說過，在A級之前都可以主要通過獵殺獵物來提高評級，這也意味著，我仍然可以通過不斷戰鬥來提高實力，像依依一樣以此不斷地增大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以後都選擇當一個生產型的話，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依依嗎……
想到這，我感覺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悶。
甚至於想要開口朝著依依大吼，以反駁她那可笑至極的觀點。
但我知道，她對我沒有任何惡意。
我也不應該，將糟糕的情緒傳達給她……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躺在她懷裏時內心的那份寧靜……
不顧她稍微有些驚訝的眼神，我再次將頭躺在了她的懷裏。
果然，伴隨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我剛剛還煩躁的心情也化為了冷靜。
我伸出手，輕撫著她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臉蛋，然後緩緩開口道：“……可是我並不想離開你啊。”
“依依也不想離開夏輝……”她小聲回應道。
“那我們，就永遠地在一起吧！”我笑著，抓住了她的手。
似乎只要這樣抓住她，我和她就永遠不會分開了一樣……
隨後，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依依問道：“依依，既然你那麽希望我當個普通人，那如果我以後再也不參加行動了，你會願意跟我一樣當個普通人然後一起去享受生活嗎？”
我一臉期待地等候著少女的答覆。
但這一次，我卻失望了。
“依依有特殊的使命……”少女轉過頭去，臉上帶著猶豫。
我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絲失落……
“不過……如果是為了夏輝的話，沒有什麽東西是放棄不了的……”我的大腦裏突然出現了依依的聲音。
而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臟似乎猛烈地跳動了幾下……
我趕緊驚訝地朝依依看去，但是此時她的嘴型並沒有任何變動，或者說，她剛剛其實沒有說話……
但是剛剛的聲音卻又那麽真切……
我的大腦，已經連聽覺都可以模擬出想象的聲音了嗎？
但是，AI本來就是有聽覺的啊……
我把手移到了我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的心跳仍然在有條不紊地按照恒定的頻率跳動著。
果然，感覺心跳加快也是幻覺啊……
我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看來，我大腦的模擬和想象功能已經越來越強了……
“……夏輝……希望擁有感情嗎？”
依依突然轉過頭來，居然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笑了笑，這一次，我已經沒有任何戒心了。
或者說，我的想法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硬要說的話，其實還是無所謂，畢竟我現在的感情就挺豐富的，就算真的獲得了人類級別的感情，也未必就會有質的飛躍，只不過……”我頓了頓，繼續道：
“人類似乎有一種名為‘愛情’的感情，對於這個，我倒是挺感興趣。”
我笑著。
如果真的變成了非法個體，那必須要好好感受一下這個名為“愛”的感情了……
我認為只有這份無法解讀的情感，才可能值得個體冒著被獵殺的風險去學習人類級別的感情。
“愛情？”依依歪著頭，似是思考。
“是啊，也不知道那個名為‘愛’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味道呢……”我有些期待地笑著。
依依低頭沈思著，片刻之後，她猛地擡起頭看向我，臉上帶著恍然大悟般的笑意：
“那一定是……香草味冰淇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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